结婚18年,翁虹透露近年和老公1年见1次,回应“最美星二代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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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7-10
逃不开的剧情波折?戒不掉的人物魅力?这本小说,用了不是凡人的构思把我套牢!主角的一路崛起,运筹帷幄间,让我掀桌,让我肝颤,更让我目不转睛地一口气陷进了104章深渊!惊险?有!痛快?更有!每翻一页,都是一次心跳加速的探险啊!书迷们,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来一块沉迷,不看真的会后悔到发疯!快来,一起来品味这个让我睡不着觉的小说世界,聊聊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瞬间吧!
《书剑盛唐》 作者:断刃天涯
第一章唐朝闯入者
贞观九年,冬,鄯州城外二十余里。
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寂静的草原,惊动了正在洞里睡觉的李诚。昨夜大雾,指北针抽风似得乱转。确定自己迷路之后,李诚不得不放弃了连夜回家的念头,用随身携带的便携式工兵铲在山坡背风处,挖了个遮挡风雨的小洞,铺上棉大衣,靠着旅行包在里面过夜。
马蹄声不仅仅惊醒了李诚,也带来的足够的惊吓。马这种生物,生活在秦岭山区的李诚,根本就没见过。
钻出洞口,寒风凛冽,扑面如刀,一下就给李诚吹清醒了,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,李诚茫然了,秦岭呢?
眼前是一大片荒原,没有人家,没有道路,一切是如此的陌生。如果不是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,李诚还得继续懵逼。
唐刀挂在皮带上,背上箭壶,抓起滑轮弓,奔着山头爬过去。野外生存,再小心都不过分。
坡顶距离李诚所在的位置,大约二十米,一阵猛跑就来到坡顶。
顾不上平缓喘息,李诚抓紧观察山坡下的情况。三个骑士正在前面狂奔,使劲的抽打身下的马。后面是十余骑在追赶他们,前方三位骑士来到山脚下,翻身下马,带上家伙,拿皮鞭使劲抽一下马背,任凭战马自己逃生。
“上山!”山下有人喊了一嗓子,李诚听着关中口音,非常之亲切。
追兵一共十人,来到山坡下,纷纷下马,张弓搭箭,落在最后一个骑士在一片箭雨之中,没能躲开,背后中了一箭,身形晃了几下,还是坚持着继续往上爬。
“快!大郎,你中箭了?”一个骑士喊了一嗓子,山上的李诚听的清楚,又一次确定了关中口音。
“箭头不行,没的大事。”中箭的骑士回了一声,继续往前爬。
这时候李诚才看清楚,三人的箭壶是空的,难怪一直没有还击。
三人相互扶持着往上爬,似乎力气耗尽了,爬到半山就爬不动了。靠着一块石头,背上中箭的骑士让同伴拔出箭只。抽出唐刀,一声暴喝:“狗日的吐谷浑贼子,跟他们拼了。”
两个同伴也都抽出战刀,抓紧时间喘息,准备最后的战斗。
吐谷浑?
李诚瞬间有一种不幸的预感,但是来不及思索,眼前敌人已经接近了。
缓缓的举起滑轮弓,李诚察觉一种奇妙的感觉。
是力量!
这款进口的滑轮弓,调到最大磅数70,以前也不是拉不开,但绝对没有这种举重若轻的感觉。
箭在弦上,双手与眼睛的配合,仿佛千锤百炼一般,很自然的就知道下一步怎么做。
嗖!
一箭射出,李诚看都不看战果,再次张弓搭箭,依旧轻松,呼吸平稳。两臂没有任何用力之后的不适感。战场上的变化,促使李诚速射,否则现场就三个疲惫的战士,加上自己,不能速战速决,肯定要把命丢在这里。
三个骑士听到箭只的破空之声,惊讶的回头看过来。
噗!箭只入体的声音,现代工业打造的精钢箭头,三百三十六英尺每秒的初速,目标距离大约八十米,一箭正中上肢,轻松的撕开了追兵身上的皮甲。听到中箭的声音,三人互相看看,坡顶的人看着怪模怪样,但肯定不是追兵一伙的。
嗖,又是一箭飞出。
三人不自觉的转身看下面!噗,又是一个追兵中箭,这一次箭只正中眉心,追兵仰面倒地,三人发出整齐的喝彩:“好箭法!”
李诚第三次张弓,对面的追兵的反击到了,箭只落在身前五步之外,插入土中,箭尾在摇晃。
嗖!李诚稳稳的射出第三箭,追兵的距离又近了十米,为确保命中,李诚还是射的躯干。
再次命中上肢,箭无虚发的李诚抽出第四支箭的时候,追兵畏惧了,前面的放缓脚步,后面的一个追兵张弓胡乱射出箭,掉头就跑。
李诚嗖的又是一箭,第四个追兵应声而倒,这一下追兵彻底怂了,纷纷掉头就跑。
李诚见状,毫不犹豫的迈步猛追才发现,自己的奔跑速度也比以前快了,三个骑士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李诚从面前冲过去。
嗖,第五箭,又放倒一个,嗖,第六箭,又是一个命中,追兵越跑越远。
李诚目测接近一百米了,深呼吸之后,缓缓的举起箭,双手异常的稳定,瞄准落在后面的一个,把弓拉到圆满。
“嗖”的一声,正在逃跑的追兵,背后中箭,往前扑倒。
最后三个吐谷浑骑兵回到了马边上,李诚大步追击,这遍地荒原的,没有马不得走死人啊,不能给逃兵赶走或伤害马的机会。嗖,一个吐谷浑士兵骑上马,抬手用刀想砍其他的马屁股时,李诚的箭到了,噗的一声,钻进脖子,啊的一声惨叫,落在地上。
这是第八个了。
剩下的两个人顾不上其他,只有一个念头,逃命。骑上马背,鞭子使劲的抽打,塔塔塔,两骑仓皇而去,卷起一阵烟尘。
李诚没有再追杀了,停下脚步回头看,沿途一共躺了七个人。三个关中老乡也没闲着,拎着刀跟了上来,刀尖还在滴血,这是给那些受伤没死的敌人补刀么?李诚面色冷峻,警惕的看着他们,这是怕被偷袭。短暂而激烈的连续射击之后,酸胀无力的感觉充斥双臂。李诚暗暗叫了一声不好,这三要是歹人就坏了。
“鄯州刺史李玄运帐下斥候营小卒,牛大贵!牛二贵,钱谷子,见过恩公。”三人拱手说话,李诚听了脑子里翁的一下,这名字他还真知道,唐朝初期的一个人物。
也就是说,自己在一场夜路的迷雾中不过走了十分钟,就走进了唐朝,这地方是凉州地界。
凉州,就是现代的武威市。鄯州则是凉州都督下辖的一个州。稀里糊涂的走进唐朝,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。
李诚陷入了呆滞状态,三人互相看看,心里都在想,这不会是个傻子吧?看他射箭杀贼,怎么都不像是个傻的啊?
“恩公?”牛大贵是三人之首,小心翼翼的上前低声说话。
“啊,”李诚回过神来了,看看眼前这三人,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,束发、皮甲、黑袍,黑大口裤,背着弓,挎着刀,脚下是牛皮靴。脸上的灰尘跟汗水混杂一起,留下清晰的印记。
“问题来了,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?”李诚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,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释。
稍稍呆了那么一会之后,李诚一脸的苦笑,抬手指着脑袋:“摔了一下,很多事情,记不起来了,就记得名字叫做李诚。”
这个解释,李诚一点都没信心,但是这三人却信了,并且牛大贵还很肯定的说:“恩公原来得了离魂症,有的事情忘了,有的事情还能记得。”
“离魂症是个甚?”看上去有点像成奎安的牛二贵问了一句,牛大贵解释:“朝廷打突厥那会,我见过一个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伙计,连自己叫个甚都忘了。躺了三个月起来,一点都不耽误他吃饭走路,上阵杀敌。大夫说是离魂症。”
李诚都想不到的解释,这个看着憨厚的牛大贵,却给出了完美的答案。
“打扫战场吧,还得赶路。”李诚转移话题,免得继续说会露出破绽来。
“吐谷浑贼子穷的要饭,除了战马牲口,这帮人也没啥值钱的东西,可惜,跑了两匹马。”牛大贵叹息一声,带着两个兄弟去收拾。李诚抬手:“牛壮士!”
牛大贵狠狠的一愣,回头拱手:“恩公唤某牛大郎便是。”
李诚意识到称呼不对,拱手道:“牛大郎跟来,某给你收拾一下伤口。”
说完李诚转身就走,没几步就停下了脚步,面前是一个吐谷浑骑士,箭只正中胸前,眼睛瞪得溜圆,已然没有气息,这就是死不瞑目么?
李诚弯腰伸手去拔箭只,不想钱谷子抢先一步,伸手抓了箭只往外一拽,也不立刻给李诚,在尸体上蹭了蹭血迹,看着箭头惊呼:“果然有古怪,竟是精钢打造。”
“大惊小怪!”李诚伸手拿回箭只,装入箭壶时,牛二贵已经冲到前面去,挨个拔出箭只。李诚往前走没几步,牛大贵已经跑回来了,讨好的双手奉上箭只。李诚接过来一看,好像没损坏,都还能用。
回到之前藏身的洞口,看看偌大的旅行牛仔包,当时是贪这个包够大,现在怎么解释是个麻烦,不管了,背起来走回坡顶。
牛大贵已经把上衣脱了,身上披着袍子在等着。李诚走近了,这货站起拱手:“多谢恩公。”李诚摆摆手:“客气,坐下吧,我给你包扎。”
“吐谷浑的箭头不中,伤口不深,包不包不打紧。给恩公添麻烦了。”牛大贵还在客气,李诚干脆闭嘴扮高冷,不然说下去有的罗嗦。牛大贵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,心里一直在琢磨,恩公打扮如此怪异,一定不是来自中原。可他明明是关中口音。
伤口确实不深,箭头入体而已,血还在往外流。没有酒精,只能拿水简单的清洗一下,没有纱布,只能撕一件干净棉布衣服,反正在唐朝也穿不出去,全都撕破拉倒。
李诚的手艺一般,看见自备的云南白药,心里不舍,干脆用布条对付着包扎了一下,乱七八糟的,难看就难看吧,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了。
“好了,你穿上衣服吧。”李诚可不是喜欢给自己找事情做,实在是初来乍到的,他需要这三位的帮助才能立足。至于回到现代的念头,李诚根本就没去想,贼老天既然给自己送来了,就别惦记回去了。
坐在地上李诚不说话,脑子里胡思乱想,牛大贵也没有开口,一直在审视怪异的李诚。
牛二贵和钱谷子回来了,打破了平静,钱谷子走上前:“恩公,伙长,缴获十六匹战马,还有一些兵器,皮甲,铜钱两吊,还有一切杂七杂八的物件,也不知能值几个钱。”
牛大贵拱手:“恩公,你看怎么分?”李诚一愣,想了想:“某要两匹马,一吊钱,其他的你们分了吧。”这个答案让钱谷子露出喜色,牛大贵连连摆手:“这不成,恩公救命之恩,缴获都该是恩公的。”
李诚笑了笑,背起牛仔包:“东西多了也背不动,这样,钱都给某,其他的物件某看看,有喜欢的就拿几件。马就要两匹,多了也养不起了。”
“也好,恩公请。”牛大贵在前,三人一起往下,牛二贵在下面看着东西和马匹,三人走近了,牛二贵也站了起来拱手:“恩公。”
言多必失,李诚直接扮高冷,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。
在一堆缴获里翻了翻,没傻看上眼的东西,看来吐谷浑是真的很穷。缴获的饰品,都是骨制品,金银制品根本没有,肉干倒是有不少。拿起一个装了肉干的背囊,抓起铜钱丢进去,李诚笑道:“就这样吧。
第二章鄯州
“伙长,尸首呢?”钱谷子指了一下堆在一起的尸体,李诚看见沟里成堆的尸体。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,令人作呕。强忍呕吐的念头,李诚安静的观察牛大贵的反应,他是唐军不假,但是在这个鬼地方,军人变成强盗也不是啥新鲜事。
没想到自己能冷静到这个程度,生生把呕吐的感觉压了回去。李诚有点佩服自己了。
牛大贵道:“那就丢在这吧,吐谷浑犯边,烧杀抢掠,暴尸荒野便宜这些狗贼了。”
三人手脚很快,一人骑一匹马,手上牵着剩下马匹的缰绳,钱谷子笑嘻嘻的说话:“赚大了,丢了六匹马,回来十四匹。”
牛大贵龇牙咧嘴的一笑,这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口:“老马识途,没准那些丢的马能自己跑回去。走咯!”说着一夹马背,胯下战马跑起来。
“三位遭遇的是吐谷浑的精锐吧?”李诚的马术也就是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,这得感谢他在读大学时的一个蒙古族同学,放暑假的时候去同学家玩了一个月,学会了骑马。
“差不多是吧,吐谷浑不缺牲口,一人三骑也是寻常事。”牛大贵回了一句,心里还在嘀咕,这个恩公到底是个什么来路,样子也太怪了。腰间的横刀是唯一正常的物件,其他的牛大贵都没见过,衣服、鞋子,都跟大家不一样。
很快李诚就有点跟不上了,他的马术不行,一阵颠簸只能小心翼翼的骑行。
这三个人也是鬼精,当着没看见,悄悄的减速,保持距离。
这么一来,三人的速度就慢了,李诚在马背上适应了一会,屁股颠的有点疼为代价,换来了稍稍加速。干走太无聊,李诚主动与在身边并行的牛大贵聊天:“此去何处?”
“回恩公的话,此去凉州都督治下鄯州。”牛大贵答了一句又接着一句:“打完吐谷浑,某等便可回关中老家蓝田,那可不像这地界,日日喝风吃沙。我等粗汉来此服役,恩公白白净净一个书生,如何到此?”
白白净净一个书生?你确定?李诚狐疑的眼神看着牛大贵,心说你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合适么?李诚确实读了很多年的书,从小学到研究生毕业,但是农家出身的他,自小下地干活,穿越之前自己在老家山里搞散养鸡,还承包了五十亩地。每天风吹日晒的,皮肤不说多黑,跟白白净净一点关系都木有。
“呵呵,是某多话了。”看见李诚无语凝视,牛大贵赶紧抱歉。李诚举起自己的手看一眼,好像确实白了不少啊,之前还真的没注意。可惜手头没镜子,手机也在迷路的时候突然黑屏,不然还真的要照个镜子看看,是不是真的变白了。
迎面一阵风吹来,卷起的沙子飞进嘴里,李诚噗了一声,吐了一口唾沫,口中的沙子还没干净,赶紧又多吐几下,才算是弄干净了。看这风沙的意思是寻常事,李诚打开马背上的旅行包,摸出一块撕开的布,裹在嘴上就当是口罩了。自己弄好了,想想又撕了三块,递给牛大贵:“都裹上吧,这风沙太大。”
牛大贵接过,轻轻踢了一下战马,塔塔塔超过李诚,把布分给三人,大家都裹上了,李诚看看忍不住笑了笑,这还真像一个犯罪团伙啊。
就这么一个举动,牛大贵等三人觉得,李诚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高冷了。
四人一路往前,没走一会,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,牛大贵回头一看乐了:“找来了,老马识途,一点都不错。”李诚回头一看,之前他们赶走的三匹马,居然追上来了。
“此地距离鄯州城不过二十余里,某等已经遭遇吐谷浑精骑。六月里段大将军大胜而回,伏允老实没几日,故态复萌,连续寇边。来年怕是要刀兵再起。”牛大贵说着悠悠的叹息一声,听他说话竟然是读书识字的人。李诚暗暗警惕,这可是唐朝,读书人可金贵了。
李诚大学读的历史系,本科四年期间,对唐史没花啥时间去研究,只能算粗通。但是脑子里出现伏允这个名字的时候,脑子立刻有了一段相关文字的记忆。
贞观年间,伏允多次寇边,太宗遣使召其入京,欲修好,伏允称病不至。贞观八年(634),伏允为其子请婚,太宗再邀其亲迎,欲借机笼络,伏允又不至。且派兵劫掠兰、廓二州。其时伏允年迈,权柄为天柱王所窃。太宗十余次遣使招抚,吐谷浑均无悔改,屡次犯边,扣押使者,亲附吐蕃。鄯州刺史李玄运上奏,主张出兵夺取吐谷浑青海良马,以解决牲畜不足的问题。太宗决定出兵,贞观九年,伏允兵败,为左右所杀。
因为这个现象心里暗暗吃惊的李诚,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笑道;“蛮夷者,畏威而不怀德,古来如此,欲安凉州,灭之便是。”这话啥意思呢?就是记打不记吃,不老实就灭了他好了。跟他讲道理,他还以为你怕他。
“对,不老实就揍他,揍到他老实听话算完。”李诚的话,得到了三人的认可,钱谷子还大声的符合。这个结果,让李诚感觉到一丝意外的同时,也涌起了一股自豪的念头。对啊,这是大唐啊,一千多年前的唐朝,见谁灭谁的唐朝。鼎盛时期,长安那就是世界的中心。
因为这个朝代,后来才有了唐人这个特定的称谓,也有了遍布世界的唐人街。
“看,鄯州城!”最前方的牛二贵抬手一指,这时候风沙停了,极目望去,孤城群山。
城下一队骑兵席卷而出,奔向四人群马,烟尘卷起十丈高。
“恩公,走吧,到城里了,某请恩公吃酒。”牛大贵哈哈一笑,策马往前。李诚赶紧跟上,这会他的马术,似乎有所提高,好像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熟练的骑马,就是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,这是被磨破皮了。
李诚毫无疑问的落在了后面,咬牙忍着磨破皮的疼,紧紧的跟在后面吃灰尘,还好有口罩。不是说穿越者都是王八之气四溢,古人立刻拜倒在身前么?画风不对啊!
望山跑死马,这一路花了半个小时,两边才算是会师了。牛大贵等人,把李诚甩出去几百米,这一回没有留下等他的意思,这样也好,不用跟太近吃灰尘。
塔塔塔,李诚在后面不紧不慢的,反正都这样了,追上去也没意义。
跑了好几分钟,那边牛大贵在跟一个军官说话,抬手指着李诚,风有点大,李诚也没听清楚,就听到离魂症,奇装异服这两个词。这是他必须面对的问题,解释不清楚就不解释吧。爱咋地咋地,李诚横下一条心,距离十余米呢,翻身下马的时候,拉动了破皮的地方,疼的龇牙咧嘴,连连倒吸凉气,发出嘶嘶的声音。
塔塔塔,军官策马上前,居高临下的打量一番李诚,问了一句:“哪来的和尚?”
李诚抬头看看他,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头戴平巾帻,身着大袖襦,大口裤,脚踩高头屡。古铜面色,一脸的好奇的看着他。
李诚指了指脑子:“记不清了,只是记得,某不是和尚。”
“不是和尚,为何短髦?”军官又问了一句,李诚摇摇头:“忘了,只是记得渡过一个海峡,走了很多的路,翻过一座大山,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。”说着话,李诚双手捂着头,装出一脸痛苦之色。
军官见状笑了笑,似乎也没当一回事道:“走了,带上他,回城。”
说着策马转身,牛大贵过来招呼一声:“恩公,此乃校尉大人,巡城见某等归来,特来查看。”李诚看着被牵走的马,眯着眼睛低声道:“这些马怎么回事?”
牛大贵露出憨厚的笑容:“算在军功内哩,刺史治军严厉,不必担心。”
谁说这家伙老实憨厚,李诚第一个不信。仔细一想也是,这里是啥地方?鄯州城,边疆之地,李玄运上书要打吐谷浑,一看就是有野心不安分的人,怎么会为了一点小利而伤士气。
李诚点点头,翻身上马,他的两匹马,倒是没有被牵走。回去的路上,也没人在乎他这个多出来的短髦,大唐是世界的中心,各种稀奇古怪的人见的多了。见怪不怪了。
“恩公欲意何往?”牛大贵又问了一句,李诚脱口而出:“自然是回老家蓝田。”
牛大贵听了面露喜色:“听口音就是乡亲哩。”说着又露出忧虑之色道:“恩公,一看就不是从大唐而来,忘了来处,日后落籍是个难处。”
李诚摇摇头:“走一步算一步吧,暂时不想那么多了。”
牛大贵道:“恩公如是愿意,不妨落籍在牛某村中。”正说着呢,那个军官又回来了,笑骂一句:“牛大贵好算计,此人虽然来路不明,却说的一口关中腔调。面色白净,一看就是个读过书的出身,又有一身好射术,落籍在你家,科场奏捷,便宜一点都没拉下。”
牛大贵挠挠头:“校尉说笑哩。”李诚看过去,见那校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,调侃的成分居多,忍不住怼一句:“相逢便是有缘,某与牛兄有缘,就按牛兄说的办吧。”
校尉似笑非笑,突然暴喝一声:“骗谁呢?再不说实话,把你当吐谷浑奸细抓起来砍了!”
第三章差点作死
如果李诚是个唐朝人,心里还有鬼,被他一吓一准露出破绽。奈何李诚是个现代人,骨子里对这些古人就有一种优越感,这校尉的嗓门很大,声音如炸雷在耳,李诚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,揉了几下耳朵。
“要听真话是吧?那好,某来自未来一千多年后,某来的那个时代呢,出门一般不骑马,我们坐一种钢铁制造出来的汽车,长途呢,有飞机和高铁,从此地到长安,飞机也就是一个时辰,高铁要慢一些……”李诚一本正经,非常诚恳的说真话。憋在心里确实难受,也不管那么多了,先讲个够本再说。
“停!”校尉听不下去了,抬手示意李诚闭嘴,一脸凶相也收了起来,拍拍李诚的肩膀:“胡说八道的本事不错,回头在茶馆里讲古论今,也能混个一日三餐的。”
李诚继续诚恳的表示:“这位校尉,我说的都是真的,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好好说话,崔某信汝个鬼。回头跟着某走,走南闯北的,说点有趣的事情来听。”这位崔校尉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了,军营里多个说书先生,生活娱乐有保证啊。
说真话你不信,我也很绝望啊!李诚心里吐槽,知道这个崔校尉疑心还在。不就是说书么?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,看我怎么忽悠你们。
翻身上马时,崔校尉已经策马过来,并骑而走,李诚心说这货不是个基佬吧?想着不禁菊花一紧时,崔校尉道:“这包袱好生怪异,怎么打开?”
这也是个熊孩子啊,看见别人的包,不问自开。结果拉链难住了他。
“到了城里再教你怎么打开,先说一段书吧。”说什么好呢?四大名著,红楼梦直接pass,三国演义倒是可以讲,不过开场词临江仙在唐朝不流行啊。水浒传,更不能说了,煽动造反,那是要杀头的。《西游记》?当我没说,里面那些人物都在呢,别成为被古人剁成肉酱的穿越第一人吧。
脑子里转了一圈,李诚一拍大腿,就是它了,《隋炀帝艳史》,宫闱秘史之类的东西,普罗大众都喜欢,这帮当兵的一定喜欢,而且绝对的政治正确啊。
“话说自炎汉失祚以来,后边继三国而起者,乃是……”略过前面的开场诗词,李诚直接进入正文。开始崔校尉还带着一点提防,一听他讲的是前朝之事,忍不住也来了精神。
第一回隋文帝带酒幸宫妃,独孤后梦龙生太子,李诚开始还没在意,说的很嗨皮。一帮当兵的也都听的眼珠子绿,听到隋文帝睡了尉迟女,一帮大兵的脸上都露出猥琐的笑容,听到独孤后打杀了尉迟女,崔校尉表情挺复杂的看着李诚,好像在同情他。
李诚一直在关注大家的表情,发现崔校尉的表情后,心里陡然一惊。及时的发出惊呼:“哎呀,头疼,后面的忘记了。”李诚反应过来了,宫闱秘史这玩意,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不假,但也要小心有人来找你算账啊。隋朝那帮人,不少人可都活着呢。单单李世民的后宫里,还有个杨妃,那是隋炀帝的女儿好吧。你这么编排杨广,做女儿的当今妃子,弄死一介草民可太轻松了。更不要说独孤家这庞然大物,众人都道可惜,只有崔校尉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诚。
不作不死,此言不假,刚到唐朝差点就埋下大祸根,李诚暗自后悔的样子,崔校尉看的清楚,伸手拍拍他的肩膀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一帮士兵听的过瘾,作者突然太监了,这个怎么忍啊。纷纷鼓噪起来,李诚赶紧一指前方:“到城下了,回头给大伙说个封神榜的故事。”这次李诚学聪明了,改说殷商朝代的事情,这一下没有问题了吧?
一帮士兵还在抱怨,崔校尉喝道:“聒噪个甚?回城交令。”
到了军营,崔校尉招呼一声:“牛大贵、李诚,与某去见刺史。”三人一行来到一个院子内,崔校尉领着牛大贵先进去了,李诚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等着。正值寒冬,都督府的院子内,一棵光溜溜的老树。想起进城前后目睹鄯州之景色壮美,才明白凉州词写的不一定是凉州城,忍不住吟诗一首:“黄河远上白云间,一片孤城万仞山。羌笛何须怨杨柳,春风不度玉门关。”
话音刚落,有人在台阶上大声赞道:“好诗!汝便是李诚?”
李诚抬头一看,台阶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,一身常服,气质儒雅。看他在这都督府内大声说话没人管,身后还跟着崔校尉与牛大贵,不是鄯州刺史李玄运是哪个?
“蓝田李诚,字自成。见过刺史。”李诚赶紧拱手说话,本来他是没有字的,这是临时想到“诚”字便取一个,免得将来有人给他取字。李玄运打量一番,露出微笑道:“好一个俊俏的后生,就是白净了一点,不像个战场上的厮杀汉。《礼记—中庸》曰:诚者自成也,也不知是哪家郎君出游,弄成这等模样。”
话这是这么说,实际上李玄运脑子里在想,蓝田有哪家姓李的比较出名,找半天也没答案。眼前这个年轻人,就不是一般的家世能培养出来的。
李玄运想不到,李诚也刻意回避来历的问题,不动声色的歪楼:“刺史过誉,诚只知祖籍蓝田,其余一概记不起来了。阴错阳差到了鄯州,想来回乡落籍,总不会是有错的。”
李玄运也没太在意,这家伙一看就是跟地道的关中人,指望他去做吐谷浑的奸细,那不是扯淡么?守在凉州这片地方东西来往密集的地方,什么怪人没见过?不差这一个。
“自成文采斐然,日后必成大器。当下凉州地方不靖,且呆在城内,待到扫清吐谷浑,再回关中不迟。都督府缺个文案,自成可有兴趣?”李玄运发出邀请,小伙子人长的不错,文采也好,挺招人喜欢的。大战在即,没搞清楚来历之前,还是留着他好了。
李诚心道:我可不想留在鄯州这个鬼地方当一个小文员,回关中种地都比这强。
“多谢刺史厚爱,诚懒散惯了,受不得约束。为免误了刺史大事,还是做个自在草民。”李诚很委婉的拒绝,李玄运看上去也不生气,摆摆手道:“既然无缘,自去吧。”
李诚拱手告辞出来,站在大门口等着。没一会崔校尉出来了,牛大贵随后。
“真没看出来,自成能拒绝了刺史的邀请。”崔校尉再次仔细的打量李诚,听到“自成”两个字,李诚真的后悔了。这字起的太随意了,忘记了一个大名鼎鼎的邮差。李自成,这名字可真的不太合适自己。不过已经起了,那就只好先顶着吧。
“刺史有令,半年内鄯州百姓许进不许出,自成不得还乡,在城中以何为生?”崔校尉本想着,让李诚留在军营里,管理一下后勤粮草。一看连李玄运都拒绝了,自己就不提这个了。刚才李诚一首诗,崔校尉听了觉得太过惊艳,对他的好奇心又加重了一些。忍不住调戏一句,李诚听了顿时呆住:“不让走?”心道:坏了,忘记了要打吐谷浑。
“先找个客栈住下,明日寻个茶舍酒楼,摆摊子说书。”李诚倒是看的很开,没觉得不进刺史府是个损失。崔校尉听了哈哈大笑:“这倒是个办法,只是不要在说前朝宫闱秘史了。”
李诚哈哈一下,化解了尴尬,自黑道:“山野草民,听人说来的故事。”
崔校尉眼神玩味:“山野草民?呵呵,你问问牛大贵,他知道前朝皇室秘闻否?”
李诚看着牛大贵,这货很干脆的摇头:“哎呀,又头疼了!”
利用头疼遁,勉强摆脱了崔校尉的追杀,李诚跟着牛大贵回兵营去取行李和马匹。
“恩公,为何不留在兵营?难不成看不上某等粗坯杀才?”牛大贵嘴上客气,表情已经有点不对了。李诚摇摇头:“没有的事情,某哪有资格看不起你们。军中重地,一个外人呆在这里,实在不合适。”
牛大贵听了表情缓和了一些:“那便多留一日,时候不早,某请恩公和兄弟们吃酒。”
这么一说,李诚不好坚持了,早晨起来就没吃东西,走了一个上午的路,肚子真的饿了。
“那行,东西丢在你处便是。”李诚答应了下来,牛大贵这才高兴的笑了,这一笑牵动了伤口,忍不住嘶了一声。李诚其实最想做的事情,就是找个客栈洗个澡,再吃一顿。现在看来,洗澡肯定不行了,吃一顿比较现实。
马匹送去马厩,行李背着去了牛大贵他们几个的住所,一间土坯房。看着进门还得当心碰头,军营的房子,好不到哪去。牛大贵开门进去,李诚只是扫一眼,来不及仔细看里面的情况,一脸憨厚看着老实的老实牛二贵和贼眉鼠眼的钱谷子跑来了。钱谷子手里拎着个袋子,笑嘻嘻道:“酒钱有着落了,便是去春雨楼,也是够的。”
牛二贵听了便笑骂:“秃子头上顶不得二两油,口袋里有几个钱便过不得夜。春雨楼,那是某等能去的所在么?那的姑娘娇嫩的紧,架不住折腾不说,喜欢的也是恩公这等细皮嫩肉的书生,某等还不如去吃喝一顿,再去土窑里找快活。”
钱谷子听着歪歪嘴,想反驳又没道理,牛二贵是心疼钱哩。
牛大贵自里头出来,带上门一开口,钱谷子立刻眉开眼笑了。
第四章对头
一群身上脏兮兮,血迹都没擦干的家伙,摩拳擦掌的立刻要去青楼浪一浪,真的好么?
玩了一把差点作死的李诚,此刻变得更加的谨慎,所以只是在心里吐槽。
“都去洗一洗,收拾个人样子,兵发春雨楼。”牛大贵说了句比较正常的话。
李诚看看牛大贵没说话,感觉说了也没用就不说了,他身上的伤,他自己都未必在意。
牛大贵在军营里的能耐不小,很快就来到一处帐篷内,里头两个大桶,两个小兵挑着热水来了,倒进桶里又接着去挑。李诚见他脱了外衣,想到一旦感染,别说唐朝的医术,就算是现代社会耽误了也会死人,总不能见死不救吧?于是开口道:“大贵兄,你有伤在身,伤口不要沾水。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,会死人的。”
“感染?啥意思?”牛大贵没明白,李成磎被憋了一下,想了想:“就是红肿,化脓,溃烂。不不想死,就不要让水碰伤口。”
牛大贵沉默了一下,还是放弃了在热水里泡个爽的念头。
寒冬的近午,李诚在热水里泡着,浑身上下都舒坦。牛大贵只能蹲着,用毛巾擦拭上身。
唯一不爽的就是,为了防止伤口沾水,牛二贵站在一边看着。目睹李诚的雄伟之后,忍不住啧啧道:“真没看出来,白白嫩嫩的一个人,本钱如此惊人。回头春雨楼里的姐儿,还不得把恩公给生吞活剥了。”
李诚无语,我不认识这个人。
换洗衣服是牛大贵的麻布衣裳,看上去还是全新的,两人身材差不多。李诚本打算里面穿自己原来的衣服,想想要在唐朝不知道呆多久呢,还是套上自己的四角裤之后,穿上了唐朝的麻布衣服。唐朝人不穿内裤,牛二贵看见李诚穿上内裤,也很惊讶。
第一次穿这种粗麻布衣服,皮肤有点不适应,扭动了几下身子,挠几下痒痒,慢慢适应吧。塌边还摆了一双鞋子,李诚瞅一眼也是新的,穿上后有点大,回头弄点破布塞进去。
换下的衣服叠好,打开旅行袋准备放进去,秋衣秋裤,羊毛衫,棉大衣,告别了。
趁着还有点时间,李诚把牛仔旅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,放在榻上,整理一番。
包里的东西不多,一身里面的换洗衣服之外,剩下的全是李诚准备带回去种的种子。一场大雾之中,二手皮卡抛锚,由此引发的一场穿越,李诚看着拿出来的东西,感慨不已。
收拾心情,整理东西。种子分别是两公斤玉米、半斤烟叶、半斤辣椒、半斤西瓜,多带玉米是他种的多,准备加工成饲料喂鸡。意外的是包里还有一包土豆和五个红薯。仔细想了想,李诚反应过来了,五斤土豆是买来做菜的,五斤红薯是准备带回去烤着吃的,批发市场里看见的,价格便宜就买了。现在这两样东西,显得弥足珍贵。
小心翼翼把换下的衣服放在最底下,种子、土豆、红薯放进袋子里,最后盖上棉大衣。将来有条件,现代社会带来的东西,找个箱子装起来,算是对现代社会的一点念想。
看着坏掉的手机,李诚一声叹息,收好东西才想起来,牛家兄弟都在看着呢。
看就看吧,反正他们也看不懂,心里如此自我安慰后,李诚感觉到夹袋有硬硬的东西,打开一看愣住了,怎么会有一面镜子在这里面?仔细一看才发现,这面镜子是旅行包自带的,不是他放进去的东西。镜子缝在一块布上,这块步是活动的,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。镜子后面是海绵,用来减震,不是剧烈的碰撞,或者直接受力,镜子不会碎。
这真是意外之喜啊!镜子的价值远远不如那些种子,但是可以立刻变现啊。
牛大贵总算是洗好了,穿戴整齐,头发也扎好了,看着高大威猛,还是蛮有型的。
“洗好了么?该我们了。”钱谷子进来了,咋咋呼呼的。
李诚没说话,牛大贵咧嘴一笑:“恩公看着就是个读书人。”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。
读书人在这个时代,那真是极少数人的权利。读书人的笔墨纸砚烧钱就不说了,一般人你想读书都找不到书。世族掌握了读书的资源,所谓的寒门,只的不是牛大贵这种平头百姓,按照现代来算是小康家庭。寒门,你首先也得有门啊。这个门的解释,叫做门第。
“以后就不要恩公长恩公短的叫,叫字吧。”这么叫下去肯定不行,李诚听着太难受,纠正一下。牛大贵听了点点头:“自成恩公!”李诚……好吧,你赢了。
钱谷子忙放飞起,等不及要出去浪,亲自动手挑来热水,牛二贵也不遑多让。
李诚和牛大贵在账外蹲着,看着两人飞奔的劲头,这是憋了多久没去浪了?
丢下行李,一行四人,人模狗样的出了军营,三人还是穿着黑色的军服,唯有李诚穿了一身常服,颜色还是素白的麻布袍子,腰带还是李诚的帆布武装带。这东西皮实耐用,在山里很合适,扎起来收紧了腰部,李诚倒三角的身材现出来了。
有个事情李诚颇为奇怪,以前他不是没有肌肉,毕竟是经常干活的人。穿越之后,皮肤变白了不说,该有肌肉的地方也有了,而且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,显得非常匀称。
春雨楼是一座砖木结构的两层楼,红墙绿瓦,挂着红灯笼,在凉州城内一片低矮的建筑之中,显得很醒目。钱谷子前面带路,冲进门内,大声嚷嚷:“人呢?出来接客。”
李诚看他一脸猥琐急色的样子,换一身衣服就是个活龟公。
里头闪出来一个真龟公,看看是当兵的,脸上堆起笑容来。凉州城里最不敢得罪的就是这些当兵的,隋末的乱世过去也没多少年,当兵的穷凶极恶的面目,很多人还没忘记。
“几位客官,小娘们还没起来呢。”龟公陪着笑,钱谷子一听这话便拉下脸:“某是来吃酒取乐的,小娘没起来,就去叫起来。伺候好了,少不了尔等的好处。”
“大贵,这地界可不便宜,身上钱够么?”李诚有点担心,还没吃过霸王餐呢,今天不会破例吧?想着四下看看,等下势头不对,先跑了再说。
“钱谷子卖了两匹好马,胡商不差钱。”牛大贵嘿嘿一笑,李诚看见了笑容里的狡黠,明白了。这是弄两匹驽马,去卖给城里的胡商,就这人家还不敢给低价,捏着鼻子当好马。
这年月的马,就像现代的车,一辆比亚迪,当宝马来卖,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。
李诚说话时,发现牛大贵情况不对,满脸通红的,这要是喝了酒还能解释,这大冬天的,没喝酒还这个样子,一定是生病了。
钱谷子还在那里要小娘呢,门外又来了十几个军人,为首的一个壮汉,看见四人便开口取笑:“哟,这不是牛家村的好汉么?没钱娶婆姨,却有钱来春雨楼潇洒。不知可有相好的姑娘,某倒要见识见识,是哪个见钱眼开的姐儿瞎了眼,看上尔等。”
这一开口,李诚就知道不好了,这是来了对头,而且对方人多。
牛二贵和钱谷子一起转身,怒目相向,两下里隔着门对视,都不肯怂一下。李诚一看对面人多,心说这是要吃亏的节奏啊。牛大贵走上前,看着对面的壮硕军人道:“姓候的,别无理取闹,六月里抢功一事,还不曾与尔计较,又待如何?”
候姓军人露出轻蔑的一笑:“侯某便是要取笑于尔又如何?”
李诚一直冷眼旁观,听到这句就知道不能善了,对面人多,手里拿着棍棒,一看就不是来玩的。牛大贵冲李诚一拱手:“恩公,此事与恩公无关,但请旁观。”
本来李诚还不受重视,这一下大家都汇聚目光过来,一头短髦,立刻引来一阵哄笑:“还有个细白的花和尚。”候姓军人指着李诚大声取笑,李诚悠悠叹息一声,淡淡道:“某不是和尚。”
“管你是不是和尚,都是个卖腚眼的相公。”候姓军人冷笑三声,这是来寻仇的。
“入娘贼!”李诚看的清楚,这伙人一心挑衅,就是来堵牛大贵他们三个的,既然如此,干脆先下手为强。一声暴喝,李诚一个健步上前,挥拳奔着面门而去,擒贼先擒王!
谁也没想到,先动手的是李诚这个看着文弱的书生。而且这一拳过去,快如迅雷。
当面的候姓军人也不是吃素的,本能的反应,双手交叉,挡住面门。李诚没想到这厮反应如此迅捷,一拳快速偷袭都不能得手。招数用老,想改已经很难了,一拳落在这厮的手背上时,意外的发现他这一架挡的力量似乎不足。
“是我的力量增加的缘故么?”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,李诚继续加力,身子前倾,手腕一翻,化拳为掌,往前短促发力。众人在一侧看的清楚,李诚这一掌按在候姓汉子的手背上,居然还能快速的往前,心中都是一惊之时,李诚把对手的手一道,狠狠的按在了鼻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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